他感覺到睡在身旁的人輕輕撥開他的手臂,於是睜開眼。

 

看見了身邊的人背向他坐在床沿,光裸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氣中,黑色髮絲掩蓋下的頸子讓他想起了昨晚,他在上頭留下了淺淺的咬痕。
他咬得太輕,現在恐怕早就消了,真想再咬一口,讓痕跡殘留久一點。
背對著他的人發呆了好一陣子,似乎覺得有些冷身體瑟縮了一下,原本放鬆的背部肌理跟著緊張起來,彎下腰,再次挺直背脊的同時,令他遐想的裸身已被皺巴巴的白襯衫給擋住,連同頸子。
多可惜啊……
他忍不住嘖了一聲。
輕微的聲響引起身邊人的注意,轉頭看向他,臉上有著些微的驚訝,不過馬上就回復成平淡的表情
「你醒了……咳!」出聲後發現聲音有些啞,不自在的用咳嗽來掩飾微紅的臉。
「嗯。」他維持著側躺的姿勢沒有動,淡淡的應了一聲。
瀏海過長的人習慣性的抬起手,中指滑過鼻梁,發現自己沒戴眼鏡便往身邊的床頭櫃伸長手臂一撈,愕然發現床頭櫃上空無一物。
「狡嚙,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眼鏡?」
他聳聳肩,表示不清楚。

 

沒戴眼鏡的人蹙眉,像是在責備他一樣瞪了一眼,隨即低頭在附近的床墊上摸來摸去。
在這個連視力衰退都能靠矯正來恢復的時代,身邊只有這個人,明明沒有近視眼卻堅持戴著眼鏡,像是患了某種強迫症似的。
就和他一樣,都是個認真過頭的人,因為認真,所以潛意識一直存在著某種程度的偏執,尤其是在他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。
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這人,他很擔心,擔心再這樣下去,遲早有一天這人也會墜落到深淵之中
他嘆了一口氣。
聽見身後的嘆息,正在搜尋眼鏡的人一眼瞪了過來,「不要在那邊胡思亂想了,好歹幫我找找眼鏡在哪!」
「喔。」他敷衍了一聲仍躺著不動,在最舒服的位置欣賞著眼前的人努力尋找眼鏡的那副困擾的樣子,趁那人看向地上的那瞬間,一手伸向旁,抓下了床頭櫃上的某物體,塞入自己的枕頭下。
「……怎麼到處都找不到?狡嚙!你要是不幫我找的話就請讓開!」
不理會對方的怒氣,他塞在枕頭下的手輕輕磨蹭著光滑冰冷的鏡片。
怎麼可以這麼輕易還給他呢?
平時板著臉孔,極度壓抑自己的人,惟有這種時候才會對他傾洩情緒,困擾、怒氣、微笑……
他還想再多看看這些放鬆的表情呢。
「宜野座。」
「找到眼鏡了嗎?」迎接他叫喚的回應,是一張欣喜的臉,只是這張欣喜的臉沒維持很久就皺了起來。
「你身上的襯衫是我的。」他悠哉的說著。
「……那不重要!請你不要隨隨便便叫我,會害我以為眼鏡找到了!」
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。
因為沒戴眼鏡而慌張的這人,連平常會在意的事情都顧不上了,真是可愛。

  

「宜野座監視官今天請假嗎?」常守朱看向隔壁空著的座位,向在辦公室內其他人詢問。
「大概又找不到眼鏡了吧。」征陸大叔很快的回答。
「找不到眼鏡?宜野監視官這麼迷糊嗎?」總覺得宜野座是個非常嚴謹的人,應該在睡前會把眼鏡好好擺在床頭,不像她會把東西亂放然後找不到。
「哈哈,倒也不是這樣啦……該怎麼解釋比較好……」征陸大叔撓撓下巴,開始有點後悔接話。
「嗯?那狡囓呢?也還沒看到他來呢。」常守朱很快的又跳進另一個問題。
「小狡現在應該在幫忙找眼鏡吧!」征陸大叔決定不給予回應,但縢秀星卻搶答了。
「啊?」常守朱又驚又困惑,「幫忙找眼鏡?那也在執行官的任務範圍嗎?」
不過這次等了很久都沒有執行官願意再回答她的問題,看大家都埋頭在電腦前似乎都很忙的樣子,常守朱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,只能低頭看著剛送來的資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但是,宜野座什麼時候才會來呢?還有,狡囓到底是幫誰找眼鏡啊?
少根筋的常守朱在看報告時仍然在心裡疑問著。

 

END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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